通訊員 王賢平
老楊叫楊成照,家住平利縣城關(guān)鎮(zhèn)三里埡村,年齡雖不到五十歲,但平時大家都習(xí)慣叫他老楊,他2018年脫貧退出。筆者在脫貧退出表彰大會上看到他時,他的左手臂仍舊用一條紅布帶子掛在脖子上,胡子刮得很干凈,新理了頭發(fā),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
“今天我脫貧了,很高興,F(xiàn)在,我搬到公路邊上了,還住上了樓房,收入增加了,生活也更加便利了。這要感謝國家的好政策,感謝平利縣政府辦小王的盡力幫扶……”這是老楊作為脫貧代表在發(fā)言,他的話語中透著難得的自豪和開心。
筆者的思緒也隨著老楊的發(fā)言,飛到了2016年的初春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那天,筆者乘車來到半山腰,然后翻山越嶺步行了三四里坑坑洼洼的小路,來到一間破舊的土房前。“這房子都裂縫了,能住人嗎?”筆者不禁心想。“咯吱!”推開那扇舊木門,那并不寬敞的堂屋擺滿了凳子、盆子、鋤頭、爛菜葉子……里屋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啥。“老楊,你在家嗎?”“誰呀?”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我是小王,來看你來了。”
等了很久,一個中年男人出來了,左手臂用紅布帶子吊在脖子上,頭發(fā)亂蓬蓬,胡子亂叢叢,衣服單薄破舊,散發(fā)著酒氣,兩眼沒啥神采。
“我是縣政府辦的小王,來看看你。”“坐吧!”老楊隨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那木頭椅子靠背都沒了,四條腿中有條腿還短一截,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只有常坐的地方留有一個屁股印。他坐到旁邊的一截樹墩上。“我是結(jié)對幫扶你的,能給我說說你的情況嗎?”“哎!”他嘆了一口氣,就沒有下文了。“隨便說說家里的情況,也許我能幫上你一些啥。”老楊看了看筆者,慢吞吞地說到:“哎!家就這樣子了。二十年前我騎車時左臂摔壞了,傷到了筋骨,治不好了。”停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那次車禍我落下了殘疾,說好的媳婦也跑了。”老楊有些哽咽了,眼里閃動著淚花。“這些年你真不容易,以后有啥打算沒?”“我現(xiàn)在有低保,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過一天算一天。能有啥打算?”他停下來,看了看墻上的那條裂縫,接著說:“這房子太老了,二十年前就想整一下。唉,算了不去想了,太難了。”說完他用右手抬了抬左胳膊。“房子的事我們一起來想想辦法。”聊了一會兒,老楊話很少,對生活沒啥信心;貋淼穆飞,筆者心情很沉重,琢磨著房子的事估計是打開老楊心結(jié)的“鑰匙”,并及時找到平利縣城關(guān)鎮(zhèn)三里埡村黨支部書記李成龍,經(jīng)過商量,村里給老楊落實(shí)了一套易地扶貧搬遷集中安置區(qū)交鑰匙工程房。
當(dāng)筆者再次來到老楊家,告訴他不用掏錢,就能住上一套新樓房時。他眼里噙著淚水,手微微顫抖著,說道:“謝謝你,這住新房子,以前做夢都不敢想呀。”這次,老楊話多了些,聊了以后發(fā)展魔芋、茶葉產(chǎn)業(yè),增加收入改善生活的話題?磥磉@把新房子的“鑰匙”已經(jīng)打開了老楊塵封多年的心結(jié),讓他重新點(diǎn)燃了生活的信心。
自那天以后,筆者隔三差五就到老楊家看看,想方設(shè)法給他解決生活中的難題,逢年過節(jié)還帶上東西慰問一下。多少次看到老楊用一只手拿著鋤頭整地,用一只手割草,用一只手砍樹,用一只手炒茶葉……雖然滿臉是汗珠,但總是露著笑容。老楊正努力用一只手改變著自己貧困的生活。
2017年11月,老楊被評為“三里埡村自強(qiáng)標(biāo)兵”,在領(lǐng)獎時,咧著嘴笑著說:“今天的這個獎,多虧了縣政府辦的小王呀,要不是他給我做思想工作,給我出主意想辦法,鼓勵我發(fā)展產(chǎn)業(yè),給我送來產(chǎn)業(yè)獎扶資金,我家現(xiàn)在的6畝魔芋、2畝茶園還不知道在哪兒了。我還在靠著吃低保過日子,現(xiàn)在,我一年收入也是過萬元了……”
“以后我會堅持努力勞動,把生活搞得更滋潤。”會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再看眼前侃侃而談的老楊,亂糟糟的胡子沒了蹤影,滿臉都是笑容,腰桿挺得很直,眼里是滿滿的自信,渾身上下都透著對生活充滿信心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