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云龍
這條“河”里有六章值得敘說的“故事”:
第一章 漢水潮汐
以寬廣的胸懷接納每一個黑夜和黎明的到來/漢水潮汐。天空是晴朗的,我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生命的厚度,如此充實、豐盈,在愛與恨的漩渦中,把一切痛苦淹沒……
第二章 情感雨滴
思想的翅膀,在翩飛的思念中,像白云朵朵,純潔而無瑕。
那雙深情的眸子,在隱秘中陶醉著火紅火紅的唇,蘊含著豐富的情感,化作一首勁疾的歌,在五線譜上不停地跳動著……
第三章 歲月無痕
我看到夕陽下最美的風景,并不迷茫,正如早晨的太陽照在漢江河上,滾滾東逝的漢水,不停地翻騰著。
今夜星光燦爛,遠去的濤聲,追趕著歷史的腳步。
第四章 守望蒼穹
天空給了我一雙飛翔的翅膀,是激情點燃了火熱的詩行/我的心在跳躍,在奔跑,在呼喚……/守望蒼穹。在四季輪回中,抒寫著人生絢麗的華章/我從遙遠的地方走來,終要回歸于腳下的土地,化作秋天的一片落葉。
第五章 在河之舟
唯美的文字,如淙淙作響的山泉,沁人心脾;像巴山上紛飛的一枚枚葉片,記錄著歲月印痕/我的心兒在振奮中,以熾熱的情懷,擁抱秦巴漢水的安康,用手中五彩的筆,描繪出絢麗而燦爛的畫卷。雙手托起一顆耀眼的秦巴明珠……
第六章 詩和遠方
春去無痕,人生四季,花開花落。……/一條路,崎嶇不平;一座山,陡峭聳立;一條穿過季節(jié)的河,在穿越時空的隧道中,記錄著生活的點點滴滴——沿著這條心靈流淌的河,我心依舊,永不言棄。
朿寶榮是20世紀80年代風起云涌的安康文壇上的一員猛將,和筆者一起創(chuàng)辦過《紀實文學報》。當時,隨著全國散文詩的異軍突起,給一些寫詩、寫散文的人開辟了一片新天地,有的詩人順理成章轉(zhuǎn)向?qū)懮⑽脑,比如陳敏的《這方天空》(陜西旅游出版社1993年8月版)里就有40多篇散文詩;陳益鵬的第一本詩集《在山一方》(陜西旅游出版社1993年4月版)絕大部分也是散文詩。趙寧寰的《響沙集》(陜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5月版)也有不少散文詩,等等。而散文作者寫作散文詩,則更是得心應手,比比皆是。如陳長吟的早期散文集《山夢水夢》《山親水親》《山韻水韻》等均收錄有不少散文詩作。就連筆者的第一本散文集《細雨風鈴》里,也收錄有二十余篇章零散發(fā)表在不同報刊上的散文詩作,其中《獨處寂寞》一章在《安康日報》發(fā)表后,還被1994年第7期《散文選刊》雜志轉(zhuǎn)載。
言歸正傳。中國散文詩迎來了新世紀的曙光,刮起了一股散文詩旋風。以嚴炎為代表的散文詩作家,聯(lián)絡了一大批知名作家、詩人和各大報刊編輯、記者,在京注冊成立了中國散文詩研究會,為散文詩作者提供了交流學習的園地平臺。由此,朿寶榮的散文詩創(chuàng)作有了一定起色,初露鋒芒,開始在全國各地的報刊上發(fā)表。最早關注朿寶榮散文詩創(chuàng)作的是李大斌,他寫的評論《散文詩長河中的纖夫》發(fā)表在1989年12月9日的《安康日報》上,文中對朿寶榮的散文詩《漢江纖夫》《秋歌》《北方的小城》《山里的女子》等作品給予點評與肯定,并殷切希望讓作者爭當一名安康散文詩長河中勇拉上水船的纖夫。1990年國家商業(yè)部主辦的《長虹文學》雜志上,也發(fā)表了李煥龍的題為《開拓綠色商流》的評論,讓朿寶榮在商業(yè)系統(tǒng)的文壇上有了一定知名度。
然而,當生活的夢想與現(xiàn)實出現(xiàn)沖撞,就會瞬間擊碎這個夢。1997年,朿寶榮因所在單位體制改革而下崗,不得不輟筆,含淚告別散文詩,告別安康文壇,從此在作者的隊伍里消失了。為了生活,他四處奔波,賣過手搟面,跑過三輪,當過自由撰稿人。當渡過了最初的生存危機后,他找到了一份得心應手的文字工作。于是,內(nèi)心深處那顆不熄的散文詩火苗又躥將出來,且一發(fā)不可收拾。從2000年他再次發(fā)表散文詩《一江春水》開始,他創(chuàng)作了《故土情》系列,發(fā)在《回族文學》“作家之窗”專欄,并產(chǎn)生了很大的反響;《穿過季節(jié)那條河》在《星星·散文詩》推出;《在河之舟》在《散文詩》雜志發(fā)表,等等。一系列以漢江為題材的散文詩作品,在國內(nèi)一些核心期刊發(fā)表后,引起了一些作家和學者的關注。深圳作家張志明以朿寶榮多年前收入《散文詩新世紀選粹》的散文詩《古道纖夫》談觀點,寫出了《張老師談寫詩——散文詩也是詩》,后收入他出版的《詩論》一書。四川畫家雷世平,還據(jù)《古道纖夫》創(chuàng)作了鋼筆畫《爺爺?shù)睦w繩》公開發(fā)表。
作者的創(chuàng)作,基本上都離不開自己熟悉的生活。朿寶榮出生、成長在漢水邊古老的安康城,所以他的散文詩寫得最多最好的便是漢江及其與之有關的人和事!洞┻^季節(jié)那條河》,既是對漢江的贊美,也是對自己人生的追述。他恰如其分地把自己比喻為漢江里的一滴水,一條船,一只水鳥,一塊不起眼的鵝卵石。這里,漢江與作者的人生似乎融為了一體。況且,他的散文詩涉獵面很廣,既有山水,也有城鎮(zhèn);既有安康本土風物,也有外域風物;既有著眼自然風光為主的,也有偏重抒發(fā)個人情感的。林林總總,蔚為大觀。
安康著名評論家姚維榮在為朿寶榮的這本書作序《安康文學的一塊綠洲》中寫道:“在工作之余,朿寶榮常常喜歡凝思外物,沉浸內(nèi)心,敏銳捕捉外物與內(nèi)心碰撞的火花,善于通過穿越現(xiàn)實的冥想,獲得某種瞬間的頓悟和發(fā)現(xiàn),并迅速借助意象的創(chuàng)造將這樣的瞬間凝聚為飽含情味和哲思的詩篇。他的散文詩常常是外物與心靈的偶然碰撞或巧妙遇合而形成,是物、情、意的有機結(jié)合,呈現(xiàn)出抒情與哲理的有機統(tǒng)一。這些反思有的觸及他刻骨銘心的記憶,以簡約含蓄、令人震撼的意象一針見血地揭示其本質(zhì)所在。”姚先生這是從一個評論家的審美高度,進行專業(yè)的研判與評價的。
散文詩是語言藝術的最高境界,只有努力追求語言的形象、生動、凝練、靈動、新穎,才能將作品寫得有形、有境、有情、有意、有味。為此,朿寶榮在寫作時注重錘煉語言,常在煉字、煉詞、煉句上下功夫。這種對詩歌語言的尊重,自覺為語言設置高標準的做法都是值得肯定的。講究詩語的錘煉和靈活運用,避免了詩歌的直白淺陋,無疑提升了他散文詩的境界與藝術表現(xiàn)力。
作者在《心中有條流淌的河》一文中也袒露了自己的心扉:“我愛散文詩,因為在我生命里,它是我心靈的舞蹈;在意象中給了我睿智的思想;在文體上,以一種內(nèi)在的節(jié)奏和韻律,一種心靈的呼喚,一種靈魂深處發(fā)出的吶喊,催人奮進,奮發(fā)向上,傳遞著一種正能量。因此,我懷有一顆平常之心,甘于清貧,耐得寂寞,守望蒼穹,充滿憧憬與向往,心中有條流淌的河……我愿做一個精神的守望者。”
在陳平軍看來,散文詩這種文體,有它的特殊性,兼顧詩歌與散文的部分特征,核心與本質(zhì)是詩歌,敘事有了更大的空間與可能,這就要求寫作者堅守一個前提,首先必須掌握詩歌的基本寫法,注重意境的選取、意象的提煉,修辭上多以隱喻、象征、夸張、排比等形式,結(jié)構上采用現(xiàn)代主義,隨意識流動,重思維的跳躍,避免平鋪直敘式的展示,等等。他知道這些要素,他還知道一切寫作都要緊跟時代潮流,但是,他習慣了隨心所欲,因而,寫作過程中,沒有刻意去追求文體的純粹性,詩性不夠,散文的特性多了些,自我精神世界的展示多了些,社會深層次的探索少了些……不一定成為不朽的詩人、散文詩大家,只要能在平凡的生活中始終保持一顆追求詩意的心靈,在紛繁復雜的世相中為散文詩在心中保留那么一點不大也不小的空間,盡可能地追求充滿詩意的生活,這就夠了。
這是陳平軍在他的第三本散文詩集《心語風影》(線裝書局2016年3月版)中的“代后記”以《我以為》為題里的心聲告白。該書已入選2016中國散文詩排行榜。
筆者結(jié)識陳平軍,緣起1989年那個激情動蕩的年份,當時剛成立的地區(qū)作協(xié)決定創(chuàng)辦一份名叫《紀實文學報》的報紙,筆者是創(chuàng)辦負責人之一,辦報地址且在筆者家里。而那時比筆者小一個“屬相”只有十八歲的陳平軍,則在七里溝,當時的安康第二師范學校就讀。一個星期天,他騎著從學校借來的一輛自行車,叩開了筆者的家門。自此,他的成長經(jīng)歷均被筆者所目睹。
陳平軍生長在紫陽縣深磨鄉(xiāng)柏果村一普通農(nóng)家,父親積勞成疾早逝,爺爺和母親承擔起養(yǎng)育他們兄妹4人的重擔。1987年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安康第二師范學校,在那個物質(zhì)不是十分寬裕的年代,他在追尋著自己的夢想,組織發(fā)起成立了《百靈》文學社,筆者也受邀擔任《百靈》顧問。自己在國家發(fā)放的生活費里面擠出錢來自費印刷社刊《百靈》,為學校廣播選稿,組織詩歌大賽,參加漢江文學講習所講座學習,《詩刊》社刊授學院函授學習——這就是他中師學習生活的全部。
三年的師范學習生活,為陳平軍走上文學創(chuàng)作道路奠定了基礎,他的處女作是發(fā)表在《安康日報》上的一首小詩《二月》,其后就沖出秦嶺又在《詩刊》發(fā)表組詩《是你使我陶醉》,以后的日子,陳平軍完全沉浸于讀書寫作中了,而且一發(fā)不可收拾,有百余萬字的散文詩作紛紛登上《詩刊》《星星》《詩選刊》《散文選刊》《散文詩》《散文詩世界》《中國散文詩刊》等國家級、省級報刊。出版散文詩集《邊走邊唱》《好好愛我》《心語風影》《紫陽書》,作品入選五十多個選本。以散文詩這種文學形式加入中國作協(xié),在陜西省是唯一的一個。他先是畢業(yè)后分配到家鄉(xiāng)紫陽縣深磨小學任教,后到紫陽縣芭蕉中學任教,再調(diào)至紫陽縣方志辦修志。所幸,三十余年來,他與散文詩一直不離不棄,終成氣象。
濃郁的情感流淌,清新的意象畫面,生動的情景意境,形成了陳平軍散文詩的主要特色。陳平軍的散文詩中大部分是以“家鄉(xiāng)”為敘述描寫對象的,他一直視家鄉(xiāng)為他生活的精神高地。那是他出生、成長和長期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人生底色和生命的起點。他的家鄉(xiāng)在山上,因此,其作品中總是充滿山的意象,雄偉、神秘、堅毅的大山支撐了他生命的脊梁,也支撐著他詩的風骨。大山帶給作者的除了蒼茫、悲涼的感覺之外,更多的是塑造了詩人那種不屈不撓的性格,那是一種超越艱難與苦難的力量,屬于人格核心向度的力量。這種特征貫穿了他的整個創(chuàng)作歷程,他每個時期的作品中都或多或少地糾結(jié)著面對、承擔與超越這樣的矛盾,詩人也在這種矛盾之中不斷獲得詩意的發(fā)現(xiàn),尋找著精神的出路!蹲详柛晃琛肥顷惼杰婈P注家鄉(xiāng)的代表性作品之一,這樣的詩句讀后令人難忘:“捋一把原始的素材搓成故事的線條,揉成滿腹經(jīng)綸與思想,煥發(fā)青春的光澤。掬一捧任河秀水烹煮香茗,日月山川,云霧繚繞的巴山靈秀凝聚無邊的向往。一片片含蓄而精致的葉子,沖泡成難以言喻的情調(diào),清冽的茶水飄飛流螢般的心事,訴說著山民們樸素的情懷……”
陳平軍的作品很少那種輕飄飄的抒寫,這和那種只把散文詩當成“心靈雞湯”的看法和作法相去甚遠。他的有些作品甚至具有史詩意味。比如《有關白果村的家族史》,借助大山的背景,通過幾個歷史的“點”,通過不同時代人物的命運,抒寫了一個家族幾百年來的歷史變遷,而今天的詩人仍然在沉思,在追問:“光怪陸離的斑駁時光中,如何描繪歲月的光鮮?何處安放我最初的家園?看滿山碧綠侵略最后的耕地,撤退于鋼筋混凝土牢籠般的奮斗,滿眼不舍與不甘,誰能用干癟的爪子刨出深埋地下的根?退居在城市的屋檐下,端坐在空蕩蕩的客廳中的母親,坐在日漸消退的落日余暉中,坐在世事中央,到底能不能鎮(zhèn)守住我的故鄉(xiāng)?”
詩人享受了來自大山,來自親人的愛,他也樂意把這種愛奉獻給更多的人。這或許就是陳平軍對人生的最本質(zhì)的思考,也是散文詩帶給他的最美好的收獲。我們從他的很多作品中,可以讀出這種愛的演變與傳承!对卩l(xiāng)下教書》有這樣的詩行:“我端莊地走在校園里,深深地知道自己是在把漢字、粉筆混合在一起,將一個叫忠誠的詞,用血液煮沸,端給孩子們飲用,祈愿漢字在他們心中孕育發(fā)芽,長出一片欲望的葉子,像山坡青草一樣郁郁著校園,像繽紛的花朵芬芳著純凈的花壇。讓潔白的純真和血紅的激情,融入散發(fā)清新墨香的新書,拂過鄉(xiāng)村的額頭,像炊煙一樣裊出一條條小路,走向外……”
西南大學中國新詩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導師、著名詩評家蔣登科,在給陳平軍的《心語風影》作序《大山的饋贈及其詩意的傳承》中,對他的散文詩給予了高度評價與認可:“總的來說,陳平軍的散文詩是有思想的詩。有些人不喜歡在討論詩歌的時候涉及‘思想’這個詞。其實這個詞本身并沒有錯,情感的長期累積往往就會形成思想,或者說,豐富的情感是需要獨特的思想作為支撐的,只是有些人的作品中很難找到一以貫之的情感和思想脈絡,顯得比較駁雜且無序。而陳平軍的探索始終堅守了自己從大山的哺育中所獲得的堅毅的精神,所孕育的愛與超越的基因,這就使他的詩有一種延續(xù)的、有力的精神與思想脈絡貫穿其中,我們可以從他的作品中讀出一個清晰的、完整的人的形象。……好在平軍還很年輕,他的創(chuàng)作還處于不斷發(fā)展的過程中,我相信他在今后的探索中還會出現(xiàn)更多的令人耳目一新的亮點。”
陳平軍沒有辜負這個期望。2019年11月,由太白文藝出版社出版的他的散文詩集《紫陽書》,側(cè)重于對紫陽山川風物、人文精神及鄉(xiāng)情親情的詠贊,透露出作者對出生地的一腔赤子情懷。他堅持在寫作中不斷探索、求變和創(chuàng)新,已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20世紀90年代中期,陜西資深出版人王世雄先生聯(lián)合陜西旅游出版社社長張小平先生策劃出版了一套“中國西部風情文庫”,包含有“詩歌卷”“小說卷”“散文卷”。安康的作家中有張宣強的長篇小說《美女曬羞》入選在“小說卷”中;李大斌的《方寸樂土》《南窗隨筆》、吳真強的《桃花雨》和盧云龍的《男人情懷》入選在“散文卷”中;梁未冬的《水晶歌謠》入選在了“詩歌卷”中。
入選在“散文卷”中的吳真強所著的《桃花雨》,其實是一本散文詩專集,雖然不到10萬字,卻是他獻給安康文壇的一份“厚禮”。而吳真強其人,個矮、瘦小,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用他的話說,幼時體弱多病,好幾次都是村里那位慈眉善眼的“赤腳醫(yī)生”勉強從“死神”手中給“爭奪”回來的,少年時代是在半饑餓狀態(tài)下上學、撿煤渣、打豬草中度過的。中學畢業(yè),高考落榜,失魂落魄地回鄉(xiāng)務農(nóng)。做過民辦教師、小商販,修過自行車,后來進入一家較大型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當臨時工、修理工、炊事員等,因其才情,調(diào)入廠部任文秘工作。之后“下海”赴西安經(jīng)商幾年失敗返家,擔任村支書數(shù)年,現(xiàn)賦閑在家,是一個命運多舛之人。
大約是1992年吧,吳真強開始頻頻在《安康日報》《漢江文學》《陜南文學報》等地方報刊上發(fā)表散文詩作,鮮有在省級報刊上“露臉”。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散文詩作的質(zhì)量與影響力。事過境遷30年了,當聽說筆者欲寫本書時,已77歲高齡且患腦梗的張勝利先生,極力推薦吳真強的《桃花雨》,并說,這是一本好書,不管作者本人怎樣,安康寫純散文詩的就此一人,安康文學史應有此人之位。他把“純”咬得特別重。而已故的著名作家馬建勛在為吳真強的這本書作序《從月河走來一位詩人》中也曾寫道:“我敢負責地向讀者推薦,這是一曲動人心弦的愛情之歌,是一抹月河故鄉(xiāng)秀麗迷人的風景畫,是一首首婉約清麗若潺潺流水的散文詩,是一本值得一讀的好書!”
的確如此,吳真強的這本《桃花雨》就是一部故鄉(xiāng)與愛情的交響曲。全書分為五輯:
第一輯 初戀的夢靨
燃一支檀香/以一種曠世的虔誠,我說:今生,你會是我永久的新娘么?
第二輯 幽幽的藍夢
在夢之河岸,輕喚你的名字/猶如低吟一行簡潔而又濃得化不開的詩句。
第三輯 滴水的心靈
站在黃昏的風煙路口,望著你漸漸遠去的背影/我說:我將以畢生的時光重
新/催綻你心靈枝頭的花蕊和葉脈。
第四輯 生命的回聲
告別昨天,不讓一絲灰塵落在衣袖上/不讓一根無形的藤蔓,羈絆雙足。
第五輯 眺望命運
而今,我只能讓那些枯黃,落去;讓新綠,勃發(fā);讓憂思,如煙飄散……以一種挺立的姿勢,眺望明朝的霞光升起。
(連載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