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忠旭
入秋之后,沿旬河逆流而上,行至大嶺水電站上游時,公路兩側(cè)山高谷深、巖壁陡峭,水里映著藍天的影子,映著樓房的影子,映著綠樹的影子,繪出了一副五彩繽紛的山水畫。
來到旬陽市趙灣鎮(zhèn)糖坊梁,田間地頭一派忙碌景象,村民們趁著晴好天氣收割玉米,有人砍玉米稈,有人掰玉米穗,有人往家里擔運,每家每戶房前屋后被金黃的玉米環(huán)繞,就連屋前的樹枝上也掛滿了金燦燦的玉米棒子,家家金色相映,一張張豐收的笑臉、一個個露天倉庫盡收眼底。
農(nóng)家小院房檐下掛滿了玉米棒
說起掰玉米,我“身”有體會,記得是初中暑假時間,父母不僅要養(yǎng)蠶,還要種植收割農(nóng)作物,很是忙碌。我就想著為父母分擔一些,主動去地里掰玉米,我和父親分工協(xié)作,他負責砍稈和掰穗子,我負責往家里運送。
糖坊梁山高地陡,從地里到家里,全是上坡,而且要繞路前行,費時費力。當年的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因擔心背的多了會壓的不長個子了,所以每次只背大半背簍玉米,即使這樣,期間要休息三次,有一次在休息完后往起拾時,腳沒踩穩(wěn),一背簍玉米全部倒在地上,待我重新將玉米裝進背簍之后,費了好大勁,也起不來,最后還是借助旁邊的小樹枝起來的,或許力氣用的太多,我只能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往前挪動。
在我和父親的協(xié)作下,用了兩天時間將所有玉米收割運回家。平時沒怎么干活的我,只感覺肩膀有些疼痛,脫下衣服一看,背簍上那兩條竹子編成的肩帶,把肩膀勒得通紅。父親笑著說:“抹點紅花油,揉揉就好了。”
玉米運回家,要么攤放屋前的院壩上,要么將帶有穗的玉米幾個捆在在一起掛在院墻下晾曬,晾干水氣后,再把玉米摘下來進行脫粒。那時候沒有脫粒機,全靠人工,父母用叉子擦完后,我們姐弟用手搓,右手搓紅了換左手搓,幾千多斤玉米就這樣一點一點處理完畢,然后再次攤放在院壩上晾曬,裝缸貯存。
如今,糖坊梁的年輕人多數(shù)在外務(wù)工,能在村里居住的都是老人,村里的地也是越種越少,我的父親還有舅父、叔叔們不忍良田被撂荒,就把其他親戚們的地用來種一些油菜、玉米、芝麻、黃豆等農(nóng)作物,一方面可以自己留著吃,另一方面也可以賣了換一些現(xiàn)金。
這幾年,我是年年喊著回老家?guī)透赣H掰玉米,年年卻都是父親一個人采收的玉米。今年由于干旱,后期種的玉米算是顆粒無收,父親有點心疼,辛辛苦苦付出,卻沒有一點回報,而我心里卻想著父親終于可以少干一點活了。